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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夜八尾貓1 y; s) J; P??w' n: P5 f4 p0 R
“在古埃及的神話中，貓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。據(jù)說在很久以前，貓統(tǒng)治著人類，它們狡詐，殘忍而非常聰明。它們把人類當(dāng)成奴隸驅(qū)使。知道最后狗的出現(xiàn)，他們趕走了貓，并讓貓從統(tǒng)治者變成了人類的寵物。于是狗被埃及人當(dāng)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朋友。而且埃及人深信貓會帶來死亡?！迸笥押戎?，緩緩道來。! }4 M0 ^; ]3 u0 N+ k5 c% G
“只有埃及的神話涉及到貓么？”我四下望了望，那可愛的小貓又出去鬼混了。( \/ a( B# h! q# B. j% o( j& C
“當(dāng)然不，我今天講的就是一只東方貓的故事?！迸笥研χ鴶⒄f。& K* x- v! s! g5 m& t, U) g
“據(jù)說當(dāng)時佛祖說過，世間反是有七竅者皆可修煉成仙。所謂七竅其實按今天的話說就是生物吧。貓自然也算其中。而且據(jù)記載。修煉的貓每過二十年就能多長出一條尾巴，當(dāng)尾巴長到第九條的時候，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。
4 c' H: V3 \) Q% v 但這第九條尾巴可不好長，當(dāng)一只貓擁有八條尾巴的時候，它會得到一個提示，它必須去滿足一個人的愿望。而每實現(xiàn)一個愿望，貓就必須消失掉一條尾巴來實現(xiàn)。所以這幾乎成了一個死循環(huán)。但我所說的貓確非常虔誠的完成這個循環(huán)。所以它雖然一直是八條尾巴，但已經(jīng)不知道活了多少年，也不知道幫多少人達成過愿望了。它也曾經(jīng)向佛祖抱怨過，這樣下去如何才能修煉得道？佛祖去笑而不答。”朋友停了一下，神秘地說：“其實上面的話我只是聽我的祖輩們談起罷了。因為八尾貓不會隨便幫助人，它只會幫它第一人主人的后代實現(xiàn)愿望。在我的家鄉(xiāng)，八尾貓的傳聞是很普遍的，大家都希望可以遇見它，因為它如果愿意幫助你的話，你能實現(xiàn)任何愿望，任何愿望?！?font style="font-size: 0px; color: #fff">- q( j& j: s8 ]3 }, f. t
我望著，隱約記起他繼承遺產(chǎn)前去過一次家鄉(xiāng)，我不禁問他：“難道你有見過它？所以你才能繼承這樣一筆遺產(chǎn)？”; `8 e. i0 g+ d6 n! K! a* r
“傻瓜，我父母早去世了，遺產(chǎn)只是我到了父母規(guī)定的大學(xué)畢業(yè)就能接受的?！迸笥汛笮ΑＰΦ奈乙灿行┚狡?。7 E% C) W; R3 A1 H??V' l9 x
“不過那次我回去，的確知道了些八尾貓的故事?！?br />) U# `% c! V. r0 A??P “我的家鄉(xiāng)是個物產(chǎn)十分豐富的地方，當(dāng)然老鼠也很多，為了解決鼠患，從很早以前家家戶戶都會養(yǎng)貓。很奇怪，我們當(dāng)?shù)貨]有一個人養(yǎng)狗，我們也從來不吃狗肉。貓的存在給了當(dāng)?shù)厝撕艽蟮膶嵒?。沒有老鼠的侵?jǐn)_，糧食豐收，也不會傳播疾病。所以大家對貓都疼愛有加。而貓的傳說自然也很多。! ^# {3 i. M) B% v
我所知道的第一個是我的叔祖父告訴我的。他去年已經(jīng)過世了。當(dāng)時他和我敘述這個事的時候依然健碩，老人雖然將近八十了，但鶴發(fā)童顏，說話清楚利落。只是眼睛深深的凹陷，猛一看有些嚇人，因為有嚴(yán)重的白內(nèi)障，他又及不愿做手術(shù)，也只好這樣。
$ p7 W6 d2 x9 p* B??_ 為了方便敘述，下面是以他的口氣來說的。
. o$ D2 _1 U* U5 Z( L+ p) | “那年我和你阿公（我祖父）才十來歲。村子后面有座山。我們經(jīng)常上山去玩，或者運氣好可以打到一些小動物，要知道，農(nóng)村的孩子很早就會自己養(yǎng)活自己了。當(dāng)然，我們知道山上有狼，可我們一般不走遠，只在山腰，而且你阿公很會辨別狼的領(lǐng)地，他知道那些地方是去不得，那些地方可以去。0 K8 e' ?/ h& W! z! V9 ^$ N# q! }% v
在以前我們也聽說過村子里有八尾貓的傳說，據(jù)說它是幾百年前村子的一位少年飼養(yǎng)的，是一只身材非常大的貓。大到幾乎可以和普通的狗一般。而且全身通體雪白，尾巴有粗又長。當(dāng)時的人對這只貓都很敬畏。他們認(rèn)為這只貓可能就是貓里面的貓妖。: S: o( U# j5 X* l6 C3 t9 r' e
在少年去世后，這只貓就不見了，然后陸續(xù)有人宣稱看過這只貓，而這個少年的后代無一不是飛黃騰達。最后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望族。大家都認(rèn)為這是貓妖的福賜。但少年的后代決口不提。因為在禁忌中，如果把你和八尾貓的故事告訴旁人會折壽的。不過反正我也活夠了，告訴你也無所謂（說到這里，叔祖父爽朗的笑著）。3 x, F' h* M4 [
那天天氣本來是很好的，但六月份的天氣在樹分鐘內(nèi)都會變化，即便像我這樣觀察天氣的好手也疏忽了。那次我沒有叫你阿公同去。因為他已經(jīng)要去省城上學(xué)堂了。不能像我這樣野了。所以我獨自一人想去山上摘點口菇或者打點野味?？蓻]等我走到山腰。就下了好大的雨，回想我這幾十年從來沒再遇見過那樣的暴雨。我只好找了個樹葉比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。天空灰暗的緊，空氣也很壓抑。我?guī)缀跬涍@是早上了。就在暴雨和閃電交加的時候，我隱約聽見狼的叫聲。照理這個時候，而且又在下暴雨狼是決不可能出來覓食的。但很快第二聲狼嚎證實了我的猜測。0 Z7 }. s+ G2 z* g. P
還沒等我走，我已經(jīng)看見四只狼已經(jīng)把我包圍起來。我不是第一次見狼，以前隨父親上山打過狼。但那時后只是跟著大人后面玩玩。但這次我可能真要淪為狼果腹的食物了。我開始打抖，也說不清楚是害怕，還是被雨澆得。
' |9 h, v8 R0 v( V??M2 W' l( j' N4 f3 p 四只狼都是成狼，在雨水中他們的毛發(fā)都緊緊粘在一起，這讓他們的身形很徹底的展示出來。我甚至可以數(shù)的清他們的肋骨有幾跟，看來他們是餓了很久了。我就這樣和他們對持著，我知道狼不會一下攻擊你。它們會細心的，有耐心的觀察，尋找最好的機會保證一擊必中。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許下一秒我的喉嚨可能就會被撕開了。% i' {& m% }& M1 l" R) t3 K3 s
這時候，我看見狼忽然在退縮，口中還不時的發(fā)出低吼，我知道那是帶著威脅和恐懼的吼叫。我四處望去。果然我看見了它。
* y' @- f' N6 |) W' \& q( ]" q 它的身長幾乎超出我的想象，幾乎可以算是一頭小獅子了。但渾身雪白，雨似乎根本碰不到它漂亮的毛發(fā)。眼睛如同兩顆黑色瑪瑙，泛著不詳?shù)墓?。而且最醒目的是它的尾巴。是八跟，就像皇帝出巡的依仗一樣散立在后面?br />3 S, l9 e: q- U5 H0 W 我突然想起，村里人都說，八尾貓通常會在不尋常的暴雨中出現(xiàn)，而且會尋找需要實現(xiàn)愿望的人。- x4 H9 D9 W! K/ H5 Q) ^& E
狼很快被嚇跑了。八尾貓也信步走到我面前。在它面前我?guī)缀跬涀约菏且粋€人，一個本應(yīng)該凌駕與眾多生物的人。我覺得自己很渺小。但我又渴望擁有它，因為它實在太美了。（說到這里，叔祖父的眼神很柔和，望著前方，幾乎沉浸在以前的記憶中）
: E0 }. g( s# f. V8 {# s. F- c 它輕搖了下尾巴，然后搖了搖頭，伸了個極長的懶腰，然后望著我。
- c3 D; r( t6 H. _ 我知道它在等我提出要求。原來我們家就是那個少年的后裔，這讓我又激動又興奮。但它突如其來的到達又讓我手足無措，我真的沒想好我該讓它幫我實現(xiàn)什么愿望。我小心的問它：“我可以摸摸你么？”
- Y5 H% n! k4 ]( G. L4 M3 I( { 它沒有表情的瞇著雙眼，這個時候雨已經(jīng)停了。太陽很快又出來了。它白色的毛發(fā)居然在陽光下成了半透明的狀態(tài)?？赡芩饝?yīng)了。所以我用顫抖的雙手摸了摸它脖子附近的毛發(fā)。# {1 H' \( n1 g1 ^7 K8 ~
人一生會摸過很多東西，那些手感好的有絲綢，緞子，光華的瓷器，或者年輕女人的皮膚。但八尾貓的毛摸起來感覺和我所摸過的毛發(fā)不一樣。不像普通的貓毛那樣雜亂，也不像別人送給我們狐貍皮毛那樣柔軟。不知道是什么一種感覺，但摸著很舒服。我的手仿佛粘在那里了。我甚至想就這樣枕著它的皮毛睡過去。
" y! P; `+ H* H9 K3 M 不過它很快就躲開了，或許它不喜歡太靠近人累。我知道它還在等我的愿望，它的八跟尾巴在不安分的晃來晃去。我實在不知道要實現(xiàn)什么愿望，只好對它說要不先跟我回家，等我想到在告訴你。7 G% r??O7 o; p- d; @! h
八尾貓望著我，忽然全身閃耀了一下，幾乎晃的我睜不開眼睛。然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只貓。一只和普通毛沒什么兩樣的白貓，而且，只有一只尾巴。. g0 u6 D3 Z; q! V% S
我知道它是八尾，我高興得把它抱起來，興奮的往家里回去了。# c% r) {) Y) z$ H* U* @
接下來的日子我?guī)缀趺刻於己桶宋藏埻嫠！４遄永锏拇笕瞬粫缮婧⒆雍拓埻?。反正那時候我又不愿意和你父親一樣去讀書，家里又富足，也就由著我性子瞎混唄。但八尾起初很不愿意這種玩耍。每當(dāng)我像逗其他貓一樣把紙團毛線球之類的扔給它。它總是無動于衷的望著我。就像一個老人看幼稚的孩子一樣。我終于意識到這樣逗它其實是對它的不尊敬呢。
6 x' A! o3 g5 L' G, `/ z. c: q 它每天都對我叫喚，要不就搖著尾巴蹲在門口。我知道它不想呆在這里。它想盡快滿足我的愿望，少一跟尾巴，然后又重復(fù)那樣無休止的修煉。望著它的背影我覺得它很可憐。6 I- t4 t8 ~9 B. [* E9 q4 b, s5 L, ~" G
那天我坐在它面前問它：“是不是所以愿望都能實現(xiàn)？”
' X6 L/ {$ R& u8 A 它沒做聲，只是懶洋洋的望著我。' i- q+ f2 \: `7 j
“那，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跟尾巴?！蔽乙蛔忠活D的說。
+ H8 ]: s# H, l 八尾貓呆住了。黑色瑪瑙般的眼睛充滿了疑惑，隨后是一種后來我知道名為感恩的眼神?；蛟S它終于明白佛祖的意思，只有遇見個肯讓它圓滿的人所提的愿望，它才能有九條尾巴。以前的人都自私的為自己考慮，他們認(rèn)為八尾貓為他們實現(xiàn)任何愿望都是因該的，他們不會考慮八尾的感受，因為每一條尾巴都必須經(jīng)歷幾十年的修煉。4 i! C7 B) g$ e% n) U7 O??i
八尾貓慢慢的起身，伏在我面前，舔了下我的手，很溫暖。我看見它的眼睛有些濕，或許是眼淚吧6 h4 @% _7 g5 D9 U2 _& [/ u
八尾不能在叫八尾了，我看見它長出了九條尾巴，是那樣華美壯麗，它的身體閃爍著白光。以至后來同村的鐵蛋一直賭咒說那天看見我家閃著白色的強光。
- n4 E+ r' h; v: A$ }- {4 h 我目送著它離去，還是有些失落的。我知道我這輩子不會在和它見面了。
2 O1 N2 M1 s??d+ ^ 不過似乎以后的日子冥冥之中都受到了它的庇護吧，我這一輩子沒什么作為反而過的快樂而安詳，我的子女都很孝順，我的身體非常健康。或許都是托它的福，還有，昨天我夢見它了，它說它就要來接我了?！?font style="font-size: 0px; color: #fff">* l??]$ `; e/ w& |2 I
上面就是叔祖父的敘述，當(dāng)時的我聽完只能將信將疑，我知道醫(yī)學(xué)上有種病是意想。多發(fā)為老人身上，他們身體很健康，但記憶卻混亂。他們往往把一些不相干的事串聯(lián)在一起組合我自己所謂的記憶。我不知道是否叔祖父也有這種病。
' t0 p( B" l; ]2 L5 o, z 但很快，在我離開家鄉(xiāng)前他老人家就過世了。走的非常之安詳。就是白天睡在藤椅上走的。家里人也說了，這，叫喜喪。0 B" e" e; R# |
在葬禮上，我是我那輩最長的。所以第一天的靈是我來守，那晚發(fā)生的事證實了叔祖父的故事。
7 A, G* F/ Z5 |6 |& |* @) d' n 大概凌晨兩點后，大部分人都散去了，只有幾個守靈的人還在，不過大都已經(jīng)睡死過去。但我卻出奇的清醒。一想到前幾天還和我談笑風(fēng)生的親人一下就陰陽兩隔我多少有點悲傷。但在寂靜的夜晚，我卻聽見了一聲貓叫。并非像電影里的那樣恐怖詭異，卻充滿了溫柔的叫聲。
1 w5 O, q& f) s8 \( z 我也看見了，看見了八尾貓，不，應(yīng)該稱它為九尾了。如叔祖父描述的一樣，第一次見它的人都會驚嘆與它的美麗。白色如雪般的毛發(fā)卻有著漆黑如墨玉般的雙眼。而且那漂浮的九條白色的尾巴更加顯的雍容華貴。
7 X8 j* g) a; G/ ^( j/ z 它向我徑直走來，全然沒有理會我的驚訝。我很想叫醒其他人。但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。
??V% ^& Y% t$ X5 k# y, T1 m 我就看著它走到叔祖父的靈柩前，像叔祖父當(dāng)年和他離開時一樣，舔了舔他的手，然后就如一陣煙一樣消失了。
+ K$ I5 c6 v- f# M0 | 過了很久，我發(fā)現(xiàn)我才能說出聲來。但我沒告訴其他人，我知道這無非招惹一頓嘲笑而已，而且在這樣嚴(yán)肅的喪葬期間說這個在我們那里是很避諱的。結(jié)束叔祖父的葬禮后我才又回到家。而且以后我也再沒見過八尾貓了。它的傳說似乎也終止了?！?br />; G??r& v( F??I “好神奇的貓啊?！蔽胰滩蛔「袊@道。/ A0 y; Z( {2 `" R! O" m
“的確，不過你相信么？”朋友問我。
- U9 Q: H! y8 b “當(dāng)然，如果別人說我可能不會相信，但你說的再離奇我也是確信的?！蔽覉远ǖ卣f。" U5 D* x' Z+ ]/ q( {; R) `
“那就好，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，有你相信就夠了?！迸笥研χ呐奈壹绨颍疽馕以琰c休息。我知道今晚的故事結(jié)束了。當(dāng)朋友出去后。房間又恢復(fù)我一個人的寂靜。這時，朋友那只貓又從外面回來了。我看著這只可愛的貓咪，心想，它會不會就是那只八尾呢。如果誰有緣看到八尾貓的話，記住一定要向它提讓它有九條尾巴的愿望，因為徘徊在人世的他們是很孤單寂寞的。# B" I4 M4 S" m! V5 c, z
